蒙圈了一会,我给老公回拨过去,传来了熟悉的声音: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!我脑袋又不好使了,仔细回忆着刚才电话里的内容,我怎么忘了,他们在说什么?谁和谁吵起来了?我老公也在!是不是别人打架了?我老公那么热血的人在劝架?
哎呀,会不会伤到他,想到这里,我着急了,一遍遍拨打着他的手机号码,一直是无法接通,可能是太紧张了,而且我的身体本来就是那个状况,我觉得自己实在是不行了,坚持不住了,我靠在后背上长大了嘴,大口大口的呼吸着,拼命扯着自己的衣服领子,好像它要把我给勒死了,气管的哮鸣音自己都听的清清楚楚,旁边的是一个带了三个孩子的女人,看着我这个样子,她让大一点的孩子~估计有十四五岁,去给我倒了一杯热水,那孩子端着水,小心翼翼的问我:阿姨,你怎么了?我妈妈让我给你倒杯水。
我实在是没有说话的能力,哮喘药在我的包里,包在我的脚下,可是我不能动,我没办法弯腰,我也不能说话,我用眼睛盯着我的包,给那孩子提示,孩子真是聪明,马上拎起来问我:阿姨,你是要它吗?我眨眨眼,孩子拉开拉链,对我说:阿姨,你要什么如果我拿对了,你就眨眨眼。
要不说这孩子天资聪颖,包里化妆品,零食他一样也没碰,直接拿出了我的哮喘药,我赶紧眨眨眼,他把药塞到我的手里,我接过来,艰难的塞到嘴里,拼尽了全身力气喷了药,两分钟后,我终于喘过气来了,深呼吸几次,好舒服啊!
我忙对旁边的女人表示由衷的感谢,一直夸孩子太机灵了,那女人说:小妹,你脸色实在不好啊,病了吗?我笑笑:没什么大碍,感冒了,刚才可能是哮喘发作,现在没事了。她又问我:你是到泉州吗?我说是的,他很开心:有人接你吗?要不你坐我的车吧,我送你回家,你一个人看起来还真让人不放心啊。我当时矜持全无,立马答应下来。
一路无语,那女人把我送到楼下,我甚至都没有问她怎么称呼,一来闽南人讲究多,不方便贸然打听,二来,我也是烧迷糊了,脑袋一团浆糊。下了车,我觉得自己两条腿都灌铅了,拿出手机给谢阿姨打电话,想让他下楼接我,可是谢阿姨说她不知道我今天回来,现在还在他妈妈那里,我赶紧告诉她不用着急,明早回来就行了。
在门卫室门口坐了一会,鼓起勇气拉着行李箱朝自己家单元走去,短短的一段路,今天怎么那么长,感觉是无论如何我都走不到头一样,歇了几次,终于打开了家门,直接把自己丢在沙发上动也不能动了。不知道缩了多久,我摸出电话,想起来好像是老公拉架去了,脑袋开始疼,拨通了号码“喂,怎么了”电话那头的老公好像有些不耐烦“老公,我回来了,差点都上不了楼”我弱弱的说“又不是没有电梯,怎么会上不了楼?再说谢阿姨哪里去了?要她白吃饭的?”老公有点火了,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又不懂事了,可是我真的不舒服,我今天就是要不懂事到底了:你干嘛跟我发脾气啊?你怎么不回家?你都住在哪里?我病了这么久你就到医院看了我一次,你是不是觉得我好说话?我哭着说。
老公愣了一下,声音顿时低了下来:别哭别哭,我现在忙,半个小时到家。说着挂了电话。拿着电话,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在哭还是在笑,整个一个精神病发作,满脸眼泪,嘴角向上??果然没有多大一会,老公回来了,看见我缩在沙发上,二话不说把我抱起来走进屋里放在床上,偎依在老公胸前是从未有过的温暖,好像我这些日子受得苦遭的难都那么不值一提,这个男人是我用生命爱着的,为了他我牺牲了青春岁月而全然不悔,如果我还有什么能为他付出的,我通通愿意,他把我轻轻的放下来,盖好被子,对我说:明天回家吧,家里毕竟好一点。
我不争气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:我可以回家了吗?我不用在福建帮你看着公司了吗?“嗯,回家,当然可以回家”他摸着我的头发:可是我不能和你回去,我要在这里看着公司,最近公司有些麻烦。看着老公的脸,我心里一阵酸楚:这个男人这是有多累啊,认识他的时候他才25岁,转眼就已经四十多了,我忍不住伸手摸他的脸,那感觉怎么有点恍若隔世,我好像几百年没有这样近距离的接近我的男人了:老公,对不起,我不是故意生病拖你后腿的,我真不是故意的。
老公笑笑:傻了吧你,哪有人愿意生病的?我情愿时间定格在此时,就这样让我在温情中离去……
你老公没见过女的吗,这个时候还办这么龌蹉的事,真恶心
不敢看了,我怕哭!
好人有好报
人在软弱无助的时候脑子里是空白的,只是想快点有一个人可以依偎。感性超过了理性,除非有人在旁边指点。所谓当局者迷,旁观者清。
痛心痛
曾任美国临床肿瘤学会(ASCO)临床实践指南委员会主席
约翰霍普金斯医学院,医学博士
Lifespan癌症研究所胸部肿瘤科主任
曾在纽约纪念斯隆凯特琳癌症中心任职10年
曾在波士顿的麻省总医院癌症中心任职6年